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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着所有人的面暗讽聚会无趣。

  “我离开观益搬出纪家时方先生还没回纪家,我和你说不上熟,叫我全名就可以,还有,不要太关心我的生活。”

  纪暮说完,被拦住的纪洵笑出声。

  “我都还没吃饱,有些人就开始撑了,也不知道吃慢些。”

  纪洵气人的时候真气人,方康鸣一张脸红了白,白了红,憋不出完整的话。

  旁边一长脸男子突然开口,“小暮喜欢男人?你爸当年可是宁城无人不知的情场浪子,多少女子追逐的梦中情人,你怎么会喜欢男人?”

  纪暮记得这人,某个堂叔家的儿子,上辈子是方康鸣的狗腿子,方康鸣说什么做什么,没想到这辈子还是这样。

  情场浪子和梦中情人加起来实在不算好词,多情种怎么可能真的成为众人的梦中人。

  纪暮从方康鸣开口时褪去了往日温和,冷眼看着长脸男人,“我爸的想法我不清楚,堂哥结婚后不是经常携一个已婚妇女进出同一家酒店,比起你,我起码还有良心和道德。”

  长脸男子的妻子在隔壁桌,听了放下碗筷,不顾场合顺手给丈夫甩了两巴掌转身就往外走,长脸男子被打懵,反应过来追着出去。

  纪暮上辈子找方康鸣的犯罪证据时最先从长脸男子入手,他的妻子对他厌恶至极又苦于联姻没法轻易离婚,向纪暮透露了不少消息。

  在场的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闹剧,瞬间开始低声议论。

  纪见山冷咳一声,“好好的家宴,别提有的没的,吃饭。”

  他的话依旧有威信,大家开始闭嘴不谈。

  纪舟对着方康鸣说道,“康鸣,以后纪家的饭局上不要提别人的私事,免得搅了大家的兴致,以前你不懂没关系,这次和小纪道个歉,都是自家兄弟,过了就好了。”

  纪舟现在的话和纪见山的分量差不多,方康鸣不甘也只能咬牙吞下,对着纪暮抬起酒杯,“抱歉,刚刚是我说错话,这一杯我自罚。”

  纪暮端起酒杯隔空回敬,“自罚免了,我只有这么一个爱人,方先生下次不要冲撞了才好,我不是很喜欢有人议论他。”

  方康鸣低眸时眼里闪过一抹凶狠,很快调整好,笑道,“实在不好意思,那祝你们白头偕老。”

  在场众人除了纪洵没人见过纪暮发火,大家习惯了斯文有礼的纪暮,第一次发现这个年纪轻轻坐稳观益又悄声离开的,大家轻视惯了的青年并不是没有脾气。

  在纪家这样的人家,多一两个私生子半路认亲不是稀罕事,但大家认亲都只认年纪小的,这样比较好教养。方康鸣年近三十突然回纪家,虽说这半年做出不少成绩,但跟从小长在纪家的纪舟纪暮相比,过于急功近利偏又比不上。

  因着这些插曲纪见山的身体,纪家今年的聚餐不像往年持久,纪暮见缝想离开,刚走两步却被纪舟拦住。

  纪家人的房间基本都带阳台,纪舟作为长子长孙,他的待遇一直都是最好,他的房间比起其纪暮纪洵等人的房间更为宽敞。

  纪舟喜欢烹茶,房间用竹帘隔开单辟了一个茶室。

  纪暮少年时也常在这里喝茶,熟练的坐下,他以为纪舟会拿出茶具,结果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,还有一桶冰块。

  看着纪暮微微错愕的表情,纪舟笑道,“在茶室喝酒,我也是第一次尝试,小暮看看感觉怎么样。”

  接着一边倒酒一边继续开口,“这是司家过年新推的酒,不怎么好买,但你应该喝过,别嫌弃。”

  纪暮看着酒瓶已经认出产地,“舟哥客气,怎么会想着喝酒,你的身体吃得消?”

  纪暮印象里纪舟的身体不算康健,上辈子去世时比自己还早上几年,总下意识觉得对方身体不好,但仔细一看,纪舟比以前的气色好些,脸上也长了一些肉。

  “怎么样?司家那边好相处吗?”

  “好处,司家和这里不同。”纪暮眸光微动。

  纪舟想起外人对司家的评价,“看来传言不假。”

  他打开酒瓶给纪暮倒上,“不过原本也不该操心,司家二公子每次护你护得紧,敢带你回去,说明不会令你为难。”

  提到司逐行,纪暮的眼里柔和许多,“逐行很聪明,只要他愿意,许多事做起来滴水不漏。”

  想起纪暮在宴会上大胆坦白性向,告知所有人他的在意之时,纪舟有点羡慕,“你在感情一事上倒比我顺利,你舍不得将人带回来,我却是不敢带回来。”

  “我不如你们勇敢,倒是叫阿云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
  纪暮端起酒,“每个人形势不同,不怪舟哥。”

  纪舟是大伯唯一的儿子,从小被爷爷和父母寄予厚望,从他休学在家,各科老师和繁重作业一样不落就可看出。他既不像纪暮孑然一身,也不像司逐行一样被家人给予无尽的宠爱包容,需要周全考虑得太多。

  “今天还是阿云生日,我本来想陪他的,但想了一个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避开今晚家宴的借口。”

  纪暮看了眼墙上指向八点钟的表:“天色还早,舟哥可以去找他。”

  纪舟轻摇红酒,声音带着几分疲倦,“他回老家了,今天的三班飞机都已起飞,来不及。”

  云洲性格开朗,见人三分笑,上辈子纪舟去世后却藏起笑容,话也少得可怜。

  纪舟去世前嘱托纪暮替他照看云洲,纪暮自己尚且自顾不暇,很难分身去顾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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