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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哥二十岁生日,纪家后花园,你想牵他的手,伸出手犹豫了一分钟,最后缩回手掐了一朵月季悄悄放在他的口袋。”

  云洲听到一半被茶水呛到,侧过身一阵猛咳,等纪暮喝了两口茶才悠悠转身,声音充满诧异,“草,你怎么会知道?”

  云洲没想到自己藏了多年的小心翼翼会被人一朝点破。

  “我先你们半个小时到花园,真要细究,还是你们打扰到我。”

  云洲不敢再喝茶,把电调小了些,纪暮进来时的稳重至此全部散去,还是往常心直口快的云洲。

  “大晚上的,你在那里干什么?”

  “躲清静,晒月亮。”

  年少时纪家一举行宴会,纪暮为了不失礼总是早早到场,但他在纪家没有什么存在感,越到后面越没有人搭理,经常半路溜出去后花园躲清闲。

  云洲不敢再提自己的事,将话题转到纪暮身上,“你呢?离开纪家后一切还顺利吗?”

  纪暮颔首:“还行。”

  云洲话多,受不了冷场,继续问道,“你男朋友呢?纪洵说打架挺凶,舟哥说对你很好,我都有点好奇。我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一辈子,这么多年,说实话,我就没见你对什么人什么事特别上心。”

  纪暮想到司逐行眉眼闪过一抹笑意,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,“他很好。”

  云洲等了几秒,没听到下文,难以置信,“没了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云洲啧一声,打趣道,“你这是当宝贝珍藏呢?这么多年的交情都不带介绍的?”

  “你在纪洵和舟哥那里不是已经有偏见?他在我眼里和你们口中所说的不一样,当然,这源于他对我、对纪洵和舟哥不同的态度,间接导致我们三个出现不同的认知偏差。我无法通过三两句向你讲清楚他的好,以后见到你就会知道。”

  云洲麻了,瞪大双眼,“纪暮,你完了,万万没想到你谈恋爱是这样的,舟哥还说你对他没有什么脾气,我原本也不信。”

  纪暮拿起茶杯,状似无意问道:“方便问个问题吗?”

  云洲没好气;“说?”

  “怎么确定喜欢一个人?”

  云洲怪异看了眼对方,“这话你问我干嘛?你不是有男朋友?”

  纪暮不动声色:“只是想了解不同人眼里的喜欢?”

  “每个人喜欢的人都不一样,喜欢哪有什么标准,不就是想牵手拥抱,下意识在意对方的每个情绪,舍不得对方难过,没有理由的护着守着,每次回家下意识找寻对方身影。”

  纪暮低垂眼眸,浅色瞳仁突然涌起一阵晦暗。

  云洲继续说道:“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?把他和你的相处日常中,将他对你的好带入另一个人,要是你觉得无所谓,那就是不喜欢。”

  听到最后,纪暮捏着杯子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白,心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。

  纪暮猛然起身,将云洲吓一跳,他顾不得云洲诧异的表情,简单说道:“不好意思,我想回去看看他。”

  说完不待云洲反应转身离开。

  云洲怔愣一瞬,低骂一声,随即发送一条消息:“舟哥,活久见,你那淡的要出家的弟弟既然还有心神慌乱的时刻。”

  纪舟忙着开会,没回。

  酒店离茶室有十分钟,纪暮来时步履闲适,将路旁落英尽收眼底,此刻心绪万千,早乱了步伐,疾行中片片飞花擦身而过。

  他错了。

  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司逐行的付出,拼了命的想弥补曾经的亏欠。

  他曾深陷泥淖,自我厌弃。

  他曾不人不鬼,不死不活。

  陈年旧疾,不健康的心理。

  异世之魂,腐朽刻骨。

  上辈子的小心翼翼,这辈子的大胆热烈,无论是哪一个,对他都是极好的。

  一世堕落、一世孤身,再也找不到比司逐行对他更好的人了。

  他接受着司逐行的告白、试探、撩拨、牵手、拥抱,

  他试图推开,偏偏又放纵至极。

  就在刚刚,茶香袅袅中,纪暮突然设想朋友是什么样的?

  像吴玉,因着职务带着客套。

  像兰翊,因着疾病探究问切。

  像任玠,换种相识关系平平。

  像云洲,有专属的追随之人。

  朋友会陪着你,但不会一直陪着你,纪暮也不会时时牵挂着对方。

  司逐行呢,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偏偏千言万语说不尽。

  如果司逐行收回悉数关怀,将牵手、拥抱、依赖的对象换一个人,纪暮无法接受,不敢细想。

  走到酒店门口,纪暮发现景区安保人员正在训斥一对夫妻:“出门不好好看孩子,要不是那个小伙子要去泡温泉,刚巧发现小孩溺水,你们知道现在会是什么后果?”

  纪暮听到溺水二字心里隐隐不安,打开手机,看见司逐行半个小时前给他发消息说要去泡温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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