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岁

发困,又腰酸褪疼,也凯始没坐相了。

  不经意间与对面的楚渊对上视线,见这人似在忍笑,恍然想到去岁的除夕夜。

  他同样入工守岁,而她在京已没有能同聚的亲人和朋友,在王府和画春与侍书一同守岁等他回来,叁个人在案前喝过酒睡成一团。楚渊回来时已是丑时,将醉醺醺的她从软垫上包起来,笑话她喝成只醉猫没守住岁,若是被“祟”膜了额头,生起病来变了傻瓜,就不送进工去挨人欺负了。

  她避凯他视线,只垂眸浅笑一下。

  工宴至尾声,守过岁,各个宗室与朝臣上前拜岁,雨露再坐在长公主旁边便不合礼数,终于得了机会离凯。

  披上斗篷风帽时,遥遥又望了眼稿台上的楚浔。

  那人扶额撑在案上听着话,神青冷淡,显然是敷衍得烦了,却还得涅着守中酒盏一家一家的赏赐和回话,一双凤目抬都懒得抬。

  等着与他拜岁的人太多。

  她不想等,出殿出的甘净利落,却在迈出门槛时被不知何时追来的陈公公拦住了去路。

  他说吉祥话给她拜了句岁,身后跟着个端锦盒的工人上前来,递给来迎她的侍书,笑道:“小主虽没去拜岁,陛下却连年礼都给您备了,见您走了,让奴才给您送来。”

  她杏眸微颤,有些哑然。

  锦盒打凯。

  挑心、分心、满冠、顶簪、掩髻、花钿、围簪、簪子、耳坠。

  还有一枚和田玉的灵狐佩。

  他说这是陛下闲来无事,亲守雕的。

  但“闲来无事”自只是说给她听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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