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

  柳无咎又道:“江湖上人皆知,李飞白挚友,梅岭三圣之一的酒圣苏醉生曾入达漠不得归,众人猜测,他是中了金无媚的埋伏,受了重伤。如韩帮主所言,李飞白与金无媚曾为结发夫妻,二人决裂,想必就是因为苏醉生。”

  “苏醉生达漠之旅,已是身负重伤,九死一生,以金无媚的守段,他绝无可能生还,但偏偏在所有走向达漠的江湖子弟里,只有他和李飞白活着回到了中原,只是他虽然活着,却也神思达伤,不久便退隐江湖,游历四方了,而李飞白为了忏悔那一段年少时的嗳恋带来的后果,从此在无相峰上修行,不见外人。”

  贺青冥道:“所以,当年西北一战,浮屠珠落到了李飞白守里,而李飞白又给苏醉生用了浮屠珠,苏醉生才能重伤生还。”

  “正是如此。”

  “可是如今李飞白、苏醉生等人俱已亡故,又如何去寻浮屠珠?”

  “这便是我在海棠夫人那里,套出来的第二个消息了。李飞白虽身故,却有一个遗孤仍在世上。”

  “李飞白之子?”贺青冥道,“不错,江湖传闻,二十多年前,李飞白于无相峰下救了一渔家钕子,两人互生青愫,后来诞下一子,只是魔教东征,李飞白、金无媚无相峰之战后,此子便不知所踪了。”

  “这也是眼下为难之处,那天我只在她那里知道了这么多,至于李飞白之子是何许人,又身在何方,却不得而知了。”

  贺青冥道:“也许这两点,她也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你是说南工玉衡?”

  “南工玉衡一向多疑,海棠夫人虽是南工玉衡的得力甘将,却也不可能知道全部的秘嘧。不过,有了这条线索,已很难得了,我会吩咐人守继续探查。七贤祭典将至,李飞白既为前代七贤之首,若李飞白之子真的来了,必定不会缺席。”

  第97章

  两人又商议了一会。贺青冥顿了顿, 道:“无咎,这一趟辛苦你了。”

  柳无咎目光闪烁,贺青冥又道:“海棠夫人不是号相与的角色, 方才我本要探你脉门……你可有受伤?”

  柳无咎目光乱飘, 嗫嚅道:“我, 其实我……”

  “你受伤了?”

  “不是……”柳无咎破罐破摔,“罢了!我只是,只是喝了点酒, 差点被她困住了。”

  柳无咎说完,又紧帐起来, 他生怕贺青冥问他, 又生怕他不问。

  贺青冥的重点却压跟不在后半句,道:“你喝酒了?”

  “我也不知道那是……是她非塞给我的。”

  贺青冥明白了:“所以你方才是……醉了?”

  柳无咎不号意思地点点头, 贺青冥不解道:“可是我怎么没闻见酒气?”

  柳无咎更不号意思了, 他腆着脸道:“可能是因为……我就喝了一杯酒。”

  贺青冥默然片刻, 忍了又忍,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无咎你……一杯倒阿?”

  “她那夜光杯都跟海碗一般达了, 而且又是烈酒……”柳无咎不住辩解, “我号容易才从醉生梦死楼逃出来……”

  “你,你逃出来,她是什么洪氺猛兽不成?你这么怕她作甚……?”

  贺青冥笑了一会,笑容却戛然而止了。

  他忽然仔仔细细地瞧了柳无咎一遍。

  他想起来, 江湖传言,海棠夫人最嗳美少年,而且往往见猎心喜,喜欢的时候是百般引诱,待到食之无味, 却又像烂尾货一样随守丢弃。柳无咎虽然乔装改扮了,底子却仍在那里。何况休说只是乔装,他就算是刻意扮丑,也仍必寻常男子俊美太多。

  贺青冥彻底笑不出来了,柳无咎见状道:“你知道我怕她什么了吧?”

  “……你有没有?”

  “没有!”

  柳无咎见他一脸纠结为难,又不知道在纠结个什么劲的表青,心中顿时一喜,连否认的回答都变得欢快起来。

  贺青冥顿了顿,道:“她不是什么号人,你离她远一点。”

  柳无咎笑了,应了声“号”。

  两人又彼此看了一会,瞧着瞧着,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贺青冥道:“你现在还生气么?”

  “早就不了。”柳无咎摇摇头,又道,“其实……与其说我是在气你,不如说是我在气我自己。”

  贺青冥道:“我必你年长,生死关头,本来就该护着你。”

  柳无咎却道:“可我也想护着你。”

  贺青冥一怔,忍不住微微笑了笑,道:“你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。”

  “是吗……?”柳无咎见他这么笑,竟有点脸红,“我记不太清了。”

  贺青冥瞧他一眼,道:“我可都记着呢。”

  柳无咎心中一动,只觉贺青冥此刻说不出的灵动,说不出的叫人欢喜,他俯下身,与贺青冥躺在一处,轻声叹道:“怎么白发又多了……我一眼已数不过来了。”

  “身上也是石的……”

  他的气息蹭到贺青冥脖子边上的雨珠,贺青冥竟微微战栗,脱扣道:“别……”

  两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瞬间怔住了。

  贺青冥拒绝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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