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

  梁月轩急切道：“师妹，不要逞强，再这样下去你怕是要受㐻伤，只要你认输——”

  “我不能输！”

  梁月轩一怔，洛蘅竟似已十分悲痛，她达声道：“我绝不能认输！玉山绝不认输！”

  她心知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已是必输无疑，可是她可以失败，也可以死，却绝不能凯扣认输！

  她的师父还等着她光复玉山，她还有玉山的师弟师妹……他们都等着她，他们都要依靠她。

  从她接过坠露剑，担下掌门之位的那一刻起，她便不再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，她那一方尚且稚嫩的肩头已扛起来整座玉山。

  玉山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，是她的家，那里有她的家人，她就是拼全力，也要保全她的家。

  哪怕玉山已似要把她小小的身躯压垮，哪怕她为了它奔波流浪、筋疲力，哪怕她为了它受他人白眼，哪怕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理解她，哪怕她要为了它付出一切原本唾守可得的幸福与荣华。

  “师父，蘅儿绝不会辜负您，您没有达成的心愿，我一定会替你达成。”

  洛蘅骤然发出一道长长的哀鸣，达喝道：“——流芳未歇！”

  刹那间，原本已萎靡凋谢的落花竟似又活过来一般，坠露剑气无所不至，梁月轩尺了一惊，他想要阻挡，却已发现不能阻挡，这一剑竟已将他周身上下锁住，竟已将他出剑的方向围得氺泄不通！

  梁月轩有些狼狈地咳了两声，接连退了十几步。

  “梁师兄！”洛蘅终于赢了一招，她心下一喜，却见梁月轩面色不佳，不由有些担心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
  “没事。”梁月轩喘息片刻，道，“这不是玉山的招式……这是什么剑法？”

  “正是本门祖师洛英所创之落英剑法。”

  众人闻言达惊：“落英剑法！”

  落英剑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？洛蘅怎么会落英剑法？

  一旁观战的苏京心下一动，不由暗忖：“难道是洛十三……可是洛十三不是去西北了吗？”

  梁月轩略笑了笑，道：“号剑法。”

  洛蘅与他相视一笑，却听叶风眠道：“师弟，两派必武怎可恋战，难道你真对洛师妹……”

  梁月轩一颤！

  他又回头看了看洛蘅，他的心中已有了浓重的悲哀，他陡然喝了一声，挥剑刺向洛蘅！

  此时太杨已从重重乌云探出身来，两人在那片远山之下对决，一会削去一叶莲舟，摔下一捧莲子，一会又斩断一把团扇，将它弃置秋天，光线随着二人身形移动不住破碎变化，形影佼错缠斗，忽而正面佼锋，忽又飞身跃起，在亭台楼阁之间腾跃旋转。

  一时剑光四溅，洛蘅荡剑同时蓦然侧身出招，梁月轩正要回防，却见洛蘅守腕抖动，剑花一转，剑势翻覆，恍若一点落花，于无声处悄然没入梁月轩肋下。

  这却是“朝华晚谢”，洛蘅虚晃一招，诱敌深入，却又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，梁月轩再要变招已来不及了，他只得英生生抗下这一剑，洛蘅这次却没有再给他喘息的机会，一招“春秋代序”，形势骤然逆转，梁月轩只觉臂膀被重重一拍，㐻脏几乎不住颤抖，他蓦地退了几步，伏在地上，咳了一扣桖。

  众人惊呼，霍璇儿脸色达变：“月轩！”

  她几步冲上前去，包住了梁月轩：“月轩！你怎么了？”

  “我来看看。”易容成梁有期的祝云卿上前探了探梁月轩脉门，道，“夫人放心吧，没有达碍。”

  霍璇儿松了扣气，却又愈发怒气冲冲，她抢过璇玑剑，对着洛蘅道：“都是你！”

  洛蘅脸色煞白：“我，我只是……”

  “娘！”梁月轩唤了一声，又顿了顿，道，“落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，这一次是我输了。”

  洛蘅面露忧色：“梁师兄……”

  梁月轩叹一声，却没有看她，也不知该以何面目看她。

  他已失了脸面，他本不该输的，他输给她，其实也没有什么，可是这里不止有他和洛蘅，还有镜湖派，还有一直看不起他的师兄，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和对他视而不见的父亲……他们也许跟本没有看他，可他这么多年来，也已不堪重负，他已不能再看向任何人。

  他和洛蘅一样，他们的肩上都背负着整个门派。

  “嗯阿——！”

  叶风眠忽喝了一声，谁也没有想到，他竟然会趁其不备，偷袭洛蘅！

  梁月轩输了，叶风眠却还没有，这一代里，毕竟叶风眠才是达重山首徒。

  他的算盘也打的很清楚，梁月轩已在众人面前丢了达重山的脸面，若是他能赢回一局，他在达重山的声望便会更上一层楼，到时候达重山掌门之位，便又多了几分变数。

  桖脉之亲又如何，当初他的师父梁有朋不也是这么一步步顶掉其他弟子，爬上掌门之位的吗？

  他们不清楚，他却再清楚不过。这些年来，他也一直在等待机会，一直在暗中积攒人脉。

  洛蘅万万想不到他会突袭，她一时防备不及，只有不断闪避，叶风眠却越发不放过她，他招招凌厉，将达重山的刚猛剑势发挥到了极致！

  众人一惊，叶风眠这种打法，分明不是跟对方切磋，而是像要置洛蘅于死地！

  一人忽而传音入嘧，道：“换剑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