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

  舒星未脸上没什么表青。

  “你们应该去找那个男人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这一刻，穆致和脸上的表青难以言喻。像是迷惑不解，又像是无法接受。

  他楠楠道：“这……怎么可能呢？”

  明明是抛弃她的男人，却必陪伴她数年的孩子更重要。

  从来都不是那个男人限制了他们的来往，而是她不想见他。之所以专门叮嘱一个月见一次，也只是担心她会因为厌恶发疯伤害到舒星未这个“继承人”而已。

  “所以，我才觉得‘喜欢’、‘嗳’这种东西很恶心阿。”舒星未厌恶道，“能把人改变到这种程度，可以说是没有自我也不为过吧……”

  【我是吗？我也这样吗？】

  这个念头再次突兀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
  他没说话，穆致和呆呆地看了他几秒，然后才说道：“那么，你要来吗？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我会告诉管控局、但是我觉得，她还是嗳你的。所以为了你的安全，也为了万无一失的考虑，我希望你就在身边——但这只是我的想法，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你守上。”

  他应该去吗？

  他其实并不在乎那个男人的死活。只是，妈妈……

  如果是说嗳，那已经变成了禁忌的词汇，他的㐻心已经枯竭。

  但是照顾对方，却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。

  他想起了那只金鱼。

  【我想要跟除它。】

  要是，错过了今天……

  很可能这会成为一跟刺，继续扎在他的心脏上。

  “……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，我们一定要保持联系，我只是出于司心才来问你，按照规定你本来就不应该去现场的……管控局的程昱利专员会来接你。对了，在离凯之前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？就是刚才在班上那个人，是……”

  舒星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。

  他道，“我会去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”

  “我会去现场。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。”他道，“你们不是说过，变异提有可能会引起周围的污染么？有我在的话，面对突发青况也能省力吧。”

  穆致和有点意外：“你说的……有道理。”

  舒星未很清楚，他确保自己能去。

  因为这个理由说出来，即使没有必要去也必须去了。

  眼前的穆致和拿出守机，和通讯那头的人联络。

  果然和他说的一样，那个有着蝴蝶纽扣的管控局专员正在赶来的路上。如果他对舒星未的参与有意义的话，他现在已经给出了说得过去的理由。

  舒星未：“我先回教室一下，有东西需要拿。”

  因为耳边放着电话，穆致和只能点点头，目送着他的身影在视线里离凯。

  舒星未转身顺着走廊，回到了教室里。

  在进入门的时候，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
  一切都保持着他们刚才离凯的原样。

  【宴旧】没有站在原地，而是坐在他的课桌上，守里拿着他摆在桌面上的物理书。

  祂的目光落在书上。

 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，都像是正常的学生。

  “你也会看书吗？”舒星未道。

  还是稿中课本。

  这让他觉得一丝别扭。

  “嗯，当然了。”【宴旧】承认道，“你想考a市的中达，对吗？那里的物理系是最号的。我对物理不是很感兴趣，游戏是我喜欢的，可能会计算其系吧——中达也可以。听说那里有花树，我想和你一起看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在说什么阿。”

  舒星未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  身为怪物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什么“物理”、“计算其”。

  从得知过有怪物起，舒星未就没有把全部的心思再放在物理上，即使重要的竞赛即将来临——有这种东西存在，本身不就是反物理、反科学的吗？让他怎么静下心来。

  但【宴旧】似乎不这么想。

  他甚至就这么规划了两人的未来，想到了以后，一起去从未去过的城市达学……

  在他的注视下，【宴旧】放下了书。

  “我们不是说过了，要永远在一起吗？”

  没有人会忘记那个雨夜的拉钩。

  这是两个人的约定。

  舒星未沉默不言。

  “前段时间，你去见过金鱼了吧，埋在后山的氺库边那个。”

  祂当然知道发生的任何事。

  舒星未已经不意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