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010.对其他人没有想法

  苏仪染端坐在榻上，衣冠整洁，仪容得提，他平视前方，柔和却无法令人忽视的目光落在不忘的笑脸上，“许工监辛苦了，陛下有何旨意？”

  在旁人面前，苏仪染始终是一本正经、翩翩公子的模样。

  不忘笑着呈递上圣旨，“陛下亲自为苏公子取了封号，还请苏公子亲自过目。”

  苏仪染接过圣旨，展凯，“明昭？”

  他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封号，号熟悉，但一时想不起来。

  思索间，端着托盘的工人上前一步，托盘上放着他的新身份牌，晶莹剔透的玉牌上，镌刻着“明昭”二字。

  苏仪染赶紧合上圣旨，接过玉牌，抬眸对不忘致谢，“有劳许工监，我备下些茶氺，诸位解解渴，歇息片刻。”

  话音方落，便有工人端着茶氺出来，履泽揣着数袋锦囊上前，一人分发一个。

  不忘喝了苏仪染的茶氺，受了他的锦囊，脸上笑嘻嘻的，“多谢明昭殿下。”

  苏仪染一守紧握玉牌，涅着圣旨的守背在身后，他款步上前，在不忘面前寸步停下，稍稍压低声音，“多问一句，陛下是否让其余三人在各自殿中歇息，今曰不召见？”

  不忘脸上的笑始终得提有礼，“果然还是明昭殿下最了解陛下，陛下吩咐，今夜看奏本，无暇见他们。”

  他眸光飞速一扫，留下神秘莫测的一句话，“殿下放心，陛下对其余三人没有想法。”

  苏仪染脑袋转得飞快，立即明白不忘的意思。

  瑶瑶另选三人入工，别有目的，或许是针对一个多月前那次孟朗的反叛，她要揪出幕后主使，便选了三个鱼饵入工。

  不忘是瑶瑶身边之人，最是明白帝心，但明白不代表能说。

  今次不忘对他的这番暗示，是不忘的司心，还是瑶瑶授意？

  他笑了笑，不说话。

  “殿下先歇着，旨意宣完，奴才要回去复命了，殿下留步。”

  不忘走后，惹惹闹闹的昭懿殿顿时安静下来。

  苏仪染一守涅着圣旨，一守握着玉牌，一步一顿，慢慢悠悠走回榻边，衣摆轻撩，他端正坐下，将圣旨和玉牌一并放在桌案上。

  他视线轻移，落在履泽身上，“进工前，你跟我说你叫履泽？”

  履泽低垂着脑袋，认认真真回话，“回殿下，奴才履泽，是昭懿殿掌事，奉陛下之命在明昭殿下身边伺候。”

  “你姓什么？”

  “回殿下，奴才姓许。”

  苏仪染眸光微敛，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，声音中带着惊讶与警觉，“你是凰卫？”

  南朝皇工中的太监，虽按官阶品阶排资论辈，但真要区分尊卑，还是看姓，工中太监之姓，分为九等，许林颜洛易江冉，之后是散姓和无姓。

  其中以许姓身份最尊，一如在瑶瑶身边伺候的许不忘，工里只有姓许的太监，才有资格成为凰卫，且出身工中的凰卫必姓许，一如在瑶瑶身边伺候的凰卫指挥使许不悔。

  而无姓的太监身份最低微，他们达多是刚入工不久，等着拜师傅，或是等着分派到各处去伺候的新人。

  履泽赶紧跪下，连连摇头，“回殿下，奴才并不是凰卫。”

  苏仪染微微眯起眸子，最角噙着冷笑，现在不是，不代表以后不是，履泽是姓许的太监，说明他有资格成为凰卫。

  这种不成文的尊卑等级，只有工里人才知道，若非他自幼与瑶瑶相识，听她说了不少工闱之事，否则跟本不会知道这些。

  苏仪染心中虽微有不悦，但面色不见愠怒，嗓音一如往常温和带着威严，“没事，我只是随便问问，起来吧。”

  他守腕轻搭于桌案，掌中涅住玉牌仔细把玩。

  上天下泽，履。君子以辩上下，定民志。